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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用完膳,又和最光陰待在房裡聊了一個時辰才起身告辭。

在那段時間裡,飲歲用了不少理由來找他們,直到最光陰被惹惱了,他一邊把飲歲推出房門一邊說:需要什麼,吾會自己去拿。

飲歲沒了可用的藉口,就沒繼續打擾他們。

 

綺羅生瞧著最光陰探出窗外看人是不是真的離開的模樣,不禁失笑,「你門派的人還真熱情。」

 

「他是太愛操心。」最光陰關上窗戶,轉身走到綺羅生對面的位置坐下。

 

「看得出來。」綺羅生輕啜一口茶水,嘆息道:「自從我踏進這裡之後,他就一直盯著我看,生怕我會把你拐跑似的。」

 

最光陰向茶壺伸去的手停頓了一下,而後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起茶壺往綺羅生的杯子裡添加茶水,「你多慮了。」

 

「哈。」

 

「你說相殺之前要建立愛的基礎,為什麼對於其他上門挑戰你的人,你卻沒這麼說?」

 

「你覺得,我與他們的決鬥精彩嗎?」

 

「吾覺得,你的刀在揮舞間帶著一絲無奈。與烏合之眾的比試稱不上是決鬥,而是單方面的輾壓。」

 

「呵,但你卻不同。你是值得讓我認真的對手。」

 

「嗯?」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綺羅生對最光陰眨了一下眼,「了解自己的心,才能聽見刀的落處。同樣,當我與你交心之後,刀刃相擊的瞬間,才能激盪出燦爛的火花。」

 

「是這樣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等我與你成為摯友之後,就會知道了。」

 

「吾與你還不算是朋友嗎?」最光陰微皺眉頭。

 

「朋友根據交情的深淺而分成不同階段。現在的我們,只是點頭之交罷了。」綺羅生站起身,「天色已晚,我也該回去了,就勞煩你送我一程了。」

 

「好吧。」最光陰陪著綺羅生一路走到門口,在對方說完告別的話要轉頭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伸手抓住那雪白的袖擺,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口,「要怎麼做,吾與你的交情才能變深?」

 

「這個嘛……」綺羅生揚起唇角,他握住最光陰抓著他衣襬的手,笑說:「雖然我們算是一見如故,但若要繼續深交,還是需要讓時間來證明我們之間的緣分深淺。」

 

「交朋友跟緣分有什麼關係?」

 

「親人、友人、情人,人與人之間都需要緣分。有緣時相遇,無緣時離別。」綺羅生拍了拍最光陰的肩,「要深交的話,就看我們之間的緣能不能將這場相識延續下去。」

「再會了,最光陰。」

 

最光陰望著綺羅生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產生了一股淡淡的熟悉感,彷彿在很久以前,他也曾這樣目送著一個人的離去。

似曾相似的場景讓最光陰的腦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記憶片段,當他要繼續回想的時候,就被一句話打斷了。

 

「人都走遠了,你還要看多久?」不知道何時走到最光陰身邊的飲歲,神情淡然地出聲提醒他,「你有交朋友的自由沒錯,但你也別忘了族裡的規矩。」

「就算我們現在和這群修道者有所交集,但這並不會改變,我們和他們是不同的事實。」

 

最光陰握了一下拳又很快地鬆開,他沉默了一會,低喃一句「吾明白」之後便轉身走回屋內。

 

飲歲拉了一下帽沿,輕哼道:「你明白就好。」

如果你真的明白,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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