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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鮑森先生,你聽說了嗎?」隔壁家的羅莎太太壓低聲音對鮑森先生說,「那個哈普小鎮發生第十件命案了,和前幾件一樣,死者面目全非、屍骨不全呢。雖然警方表示他是死後被野獸啃食,但我在警局工作的姪子說,那是生前被活活砍下好幾塊肉,疼死的。」

 

「喔,我的天呀。」鮑森先生驚呼。

 

「願上帝保佑警方趕緊抓到兇嫌。」羅莎太太皺皺眉,「要知道,哈普小鎮離這可不遠呢。」

 

「羅莎太太,別擔心。慈悲的上帝不會讓罪惡之人逍遙法外的。」

 

「希望如此。」

 

和羅莎太太聊完天的鮑森先生回到屋內,看著滿屋子的娃娃笑了,「寶貝們,一起去接玩過頭忘記回家的調皮鬼吧。」

回應他的,是一陣陣的孩童笑聲。

 

 

 

 

皮德森夫婦是哈普小鎮中最友善的居民,他們總在空閒時去育幼院探望那些孩子,對於經常拿玩具糖果給他們的皮德森夫婦,孩子們總是不吝嗇地表達出歡迎與喜愛。

在哈普小鎮發生連續凶殺案後,小鎮居民人心惶惶,日落前就歸家,並鎖緊門窗。而皮德森夫婦去育幼院的次數也減少許多。

 

深夜,小鎮居民都已入睡,鎮上一片漆黑,只有皮德森夫婦家的窗戶縫隙偶爾會洩出些許微光。

 

屋內,微弱的燭光照在皮德森夫婦的臉上,讓他們眉間的皺痕更加明顯。

 

「我受不了了,這種擔心受怕的日子我受夠了。」皮德森太太掩面哭泣著,「十二使者就剩下我們而已,我知道,是那孩子回來了。他在怪我們當年的狠心!」

 

「閉嘴!」太太的言語刺激到了皮德森先生心中的傷痕,「妳以為我願意嗎!那時我們困苦到連大人都快撐不下去了,更何況是孩子!讓主神帶走才是對那孩子最好的!」

 

「所以……你就無視了那孩子的求救,繼續執行儀式。讓他活生生被砍死!還讓他的肉塊進入那些人的肚中!」

 

「妳敢說妳沒參與嗎!妳敢說、妳沒吃嗎!」皮德森先生笑了起來,在燭光的照耀下,更顯得面目猙獰,「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

他伸手摸了摸太太的臉龐,低喃著,「瞧,多虧主神的恩賜,妳的肌膚依然細嫩……歲月並沒有在妳我的身上留下痕跡……明明、妳也很享受儀式帶來的好處不是嗎?」

 

皮德森太太好幾次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任何詞語。最後她闔上雙眼,放棄狡辯,她無法反駁丈夫的言語。

 

屋內再度陷入寂靜,這時,一道風吹進來,熄滅了燭光。

 

黑暗壟罩了皮德森夫婦,四周開始響起孩子的笑聲。

 

孩子說,找到了,換你們當鬼囉。

 

 

 

 

鮑森先生撿起躺在皮德森夫婦家門口的娃娃,神情帶著一絲寵溺,「玩得開心嗎?」

 

孩子笑著說,很開心。

 

「玩夠了就回家吧。」

 

孩子唱著童謠的歌聲,與鮑森先生的腳步聲,逐漸遠離安靜的哈普小鎮。

 

──My mother has killed me,My father is eating me,My brothers and sisters sit under the table,Picking up my bones,And they bury them,under the cold marble stones.

 

 

隔天,哈普小鎮日報的頭條新聞為:皮德森夫婦陳屍家中,警方封鎖現場找尋兇手留下的痕跡,卻在地下室裡頭發現了數十具殘破不全的骸骨。警方初步研判,那些骸骨主人以嬰幼孩居多,其中最年長的幾具骸骨,生前年紀不超過十歲。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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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謠翻譯:媽媽殺了我,爸爸吃了我,兄弟姐妹們坐在桌子底下,撿起我的骨頭,埋了他們,在冰冷的石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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