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爭如不見。

※依舊講設定

※勉強塞個CP感......吧？

褚冥漾盯著眼前一身白衣的人，沉默地回想自己為什麼會坐在這邊。

今天早上，他一如往常的睡過頭，隨便梳洗後就急忙跑出門，然後……

他好像在轉角處撞到了人？

記憶到這邊就變得模糊，腦袋也開始隱隱作疼。

「啊、抱歉……」

他低頭捂住撞疼的鼻子，不忘跟對方道歉。

「居然是『世外』的高級嚮導？真難得呢──選今天出來真是正確的選擇，我真是好運。」

那個看不清楚容貌的人影一邊笑著一邊對他伸出了手，他沒有注意對方突兀的舉動，滿眼都是那人背後的龐大黑影。

一隻對他露出獠牙的巨蛇。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不管褚冥漾多麼努力想憶起之後的事情，他的腦海裡都只出現一個畫面。

噴濺的血液、以及重柳那雙冰藍色的眼眸。

在這之後，他能想起來的就是來自白塔的人將他帶到這間餐廳，並開了包廂，說是這樣比較方便談話。

其餘的，他想不起來。

從撞到人之後，到白塔的人出現前，這中間的記憶消失了。

白塔人員咳了一聲，拉回褚冥漾的思緒，「因為新進人員的疏失，造成接二連三的哨兵嚮導逃出事件，這是塔的過錯。身為塔的人員之一，我在此向您賠罪。」他輕嘆：「不過每個逃跑的人都在半小時內遇到你，這運氣也真是……」

褚冥漾靜默半晌，他無法得知重柳躲在哪，又或者對方現在依然監視著他嗎？如果那些血不是重柳的，那又會是誰的？

他想了想，與其自己在這亂猜，不如問白塔的人比較快：「那個、請問重柳他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嘛──」白塔的人頓了頓，不答反問：「這兩次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啊？」

「上次的嚮導與這次的哨兵，對於他們，你還記得什麼？」白塔人員笑說：「我只是好奇你被留下多少記憶，不回答也可以。反正我還是會斟酌一下，該讓你知道多少『世界內』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褚冥漾的心裡產生「必須隱瞞」這個念頭。

直覺告訴他，如果他全盤托出，會發生很不好的後果。

於是他搖搖頭，「我想不起來。」

「雖然說不管動了多少都得懲罰，但他也做得太徹底了吧。」白塔人員低喃，「我該說一句不愧是嚴守界線的維護者嗎？」

褚冥漾睜大眼，「什麼懲罰？他怎麼了？」

「喔，你放心，他沒事。那點程度的傷對哨兵來說算不了什麼的。」白塔的人摸摸下巴，思索片刻，「即使你的潛能很高，還被評估為很有可能是高級嚮導，但畢竟還是『世界外』的人，我也只能說點無關緊要的事。」

「世上有哨兵嚮導以及普通人，於是也就因此分成兩個世界。『世界內』只有哨兵嚮導，完全跟普通人斷絕往來，算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吧？至於『世界外』就是普通人的生活，能力微弱到跟無差不多的哨兵嚮導可以待在這，塔也不會勉強他們必須在『世界內』。」

「不過被確認為中級以上的哨兵跟嚮導就不同了，這種人就是得待在『世界內』，尤其是高級的哨兵與嚮導。」

白塔人員笑吟吟地說：「因為你還不會運用嚮導能力，甚至連精神體都看不見，所以塔的評估再怎麼高都沒用，你還是只有待在『世界外』的份。重柳身為『世界內』的哨兵，基於『兩個世界不能干預』原則，只會監視你，不會讓你接觸到『世界內』的事。」

「不過你若是成為高級嚮導，那就不同了。不同的世界，對於哨嚮的定律當然也就不一樣。高級哨兵與嚮導是『世界內』必須擁有的存在。」

在這一瞬間，褚冥漾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冰冷的手緊緊抓住，他吞了吞口水，嗓音微微顫抖：「……為什麼？」

白塔人員無視了那句問話，繼續說下去：「哨兵是人型兵器，嚮導則是能改變別人的思維──唔，大概就是所謂的『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之類的功用吧？如果讓這樣的人待在『世界外』會很危險，也很麻煩。所以才建立了塔，我們的職責就是將兩個世界隔絕開來。」

「不過有些人無法信任塔，所以就另外建立勢力，像是維護者……」

「我在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褚冥漾大聲打斷對方的話語。

「很簡單啊。」白塔人員笑瞇了眼，「我這人除了好奇心多了點以外，還有一些無傷大雅的惡趣味。」

「重柳越是想將你留在『世界外』，我就越是想讓你看看『世界內』。」

「開……」褚冥漾尚未說完，就被一雙手遮住了眼睛，然後，濃厚的睡意迅速帶走他的意識。

在他徹底睡著前，重柳清冷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

「就算是塔，越界了也得接受懲處。」

莫名的安心感襲上褚冥漾的心頭，溫暖的感覺不斷從背後傳來，所以，他放任自己在黑暗的懷抱下沉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