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生日賀

※九綺偽兄弟有,玩設定使我快樂

 

 

1.

 

午後炙熱的陽光照進屋內,帶著溫度的光線恰巧停留在長椅前,坐在長椅上的人大部分的身體都在陰影處,只有那雙白皙的長腿正被陽光曬著。

九千勝抬起腿上的筆電,他盤起腳避開照射在腳上的陽光,然後將筆電放回腳上,繼續原先的工作。

 

一時之間,將近寂靜的客廳只有敲打鍵盤的聲音,直到牆上的電子鐘顯示14:00,手機的提醒鈴聲響起,才打破這份寧靜。

鈴聲響了一陣子,終於將工作告一段落的人才肯存檔關機,並拿起身旁的手機按掉提醒。

 

九千勝把筆電拿回自己的房間放好後,就走到弟弟的房門前,抬手敲了幾下,過了一會兒都沒得到回應,他出聲叫了弟弟的名字:「小綺?我進去囉?」

 

原以為人還在睡,不過打開之後發現房內空無一人,他就猜弟弟應該是跑出去玩了。

 

九千勝去了幾個弟弟常玩的地點,很快就在附近的油菜花田找到人了。

 

綺羅生盯著停留在花瓣上的蝴蝶,他憋著呼吸,動作緩慢,小心翼翼的靠近。

等他跟蝴蝶只有半個手臂的距離時,他伸出手,手掌拱成杯狀,迅速的合起來包住那朵花。

然後,他看到那隻蝴蝶在他大拇指上逗留一下後,毫不猶豫地飛走了。

 

「……」綺羅生抿抿嘴,臉頰漸漸鼓了起來。

他望著蝴蝶離去的身影,下一秒,他便看到蝴蝶被一雙大手困在掌心中。

他抬起頭,順著手臂看向那雙手的主人臉孔,「哥哥?」

 

九千勝在綺羅生面前打開手掌,蝴蝶停留在他的手心上,頭上的觸角動了一下。

「你就和牠一樣。」

說完,他抬高雙手,注視著掌中的蝴蝶揮動翅膀,逐漸飛遠的景象。

 

蝴蝶的身影最後消失在花叢中,九千勝收回視線,低頭望向一臉疑惑的綺羅生,他一邊牽起弟弟的手,一邊笑說:「走吧,該出門了。」

 

 

2.

 

一早起來,九千勝便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也使不上力氣,他量了體溫,體溫計上頭的數字顯示他有些發燒。

也許是昨天日夜溫差太大,一不注意就感冒了吧。

 

九千勝在屋內翻了一會兒才找到口罩放在哪,他戴上口罩,先去跟弟弟說聲他可能感冒了,今天都會待在自己的房間裡,要是肚子餓了就把冰箱裡的食物拿出來微波。

而後,他弄了一些簡單的食物,等食物的溫度稍微降低後再放進冰箱。

 

時間過去了兩小時,他開始感覺到冷,體內的熱氣似乎都隨著呼吸離開了身體,濃厚的疲倦感毫無預兆的跑出來,並瞬間淹沒了他。

他吃下感冒膠囊後,便回房間休息了。

 

在他躺上床的那一刻,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在漫長的夢境中,或許他有短暫的醒來過。

只是夢裡夢外都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他分不清真實與虛幻。

等他從漆黑的周遭隱約探索出病房佈置的輪廓後,他就沒了知道答案的慾望。

 

他閉上眼,放棄去思考,並清空所有思緒心情。

 

在身體逐漸好轉之後,他的意識也漸漸回籠。

當他確定自己恢復得差不多後,他才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綺羅生趴在他床邊睡著的畫面。

 

九千勝彎了眼眸,他輕撫弟弟的髮絲,心滿意足的輕嘆:「我回來了。」

 

 

3.

 

九千勝待的這座小鎮人口不多,也沒什麼特別的景點,不過偶爾還是會有陌生人出現。

那些陌生人經常說出奇怪的名詞,或是前所未聞的怪異故事,他們通常待不到一小時就會離開了,所以並沒有為居民帶來困擾。

 

這天,九千勝與綺羅生來到小鎮最多店家的街道,前陣子連日大雨不方便出門,家裡的食材以及日用品都所剩不多,好在今天終於放晴,他們便出門透氣順便採買物資。

 

老闆把找好的錢給九千勝,轉頭招呼下一個上門的客人。

客人似乎是從鎮外來的,一開口就是一串奇異腔調的外語,老闆也熟練的用不知名的外語回話。

 

九千勝牽著綺羅生的手離開了攤販,往下一間店走去,這時,他發現弟弟不斷回頭看向老闆,就問說:「怎麼了?」

 

「那個人的額頭上有一串好長的數字,而且他問老闆雪莉阿姨在哪裡,老闆說不知道。」綺羅生皺眉,「可是,雪莉阿姨明明在他旁邊整理東西啊。」

 

九千勝順著綺羅生的視線望向他們剛才去過的攤販,老闆仍然在和客人談話。

在他的眼中,攤販上只有老闆一人,而那名客人的臉被黑色的霧氣擋住,看不清楚長相。

 

有時候,綺羅生眼中的世界和他並不一樣。

 

「鎮外的訪客經常會打扮得特別一點。」九千勝笑了笑,「老闆大概是擔心來者不善吧,畢竟對於陌生人還是要有點警戒心才好。」

 

「哦……可是說謊是不好的行為啊。」

 

「如果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就會出現名為善意的謊言。」

 

「哥哥也會這樣嗎?」

 

九千勝凝視綺羅生清澈的紫眸許久,他抽出手用大拇指撫過弟弟的臉頰。

「必要時,我會。」

 

 

4.

 

這裡的人不會提起過去。

人們聊天的話題只有今天的趣事和未來的打算,就連九千勝制止綺羅生調皮的行為時,也不會去翻上次的舊帳。

 

因為不記得了,所以不會提到。

 

小鎮偶爾會有新的居民,其他人不用去打聲招呼,自然而然就會知道新居民的名字以及身份。

沒有人會覺得奇怪,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九千勝出門去郵局寄件,剛好遇到早上剛搬到他家隔壁的新居民,對方是雪莉的遠親,因為想讀小鎮附近的學校,所以來請雪莉幫忙,讓他能在小鎮租間屋子來住。

兩人四目相交的瞬間,對方先笑著跟他打招呼,他也面帶微笑回了幾句。

 

雖然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耳熟,但九千勝沒有細思。

他心知自己是找不到答案的,就不白費力氣去追尋緣由了。

 

等九千勝忙完回家後,一進門就看到綺羅生在牆壁的身高記錄圖上畫了新線條。

牆上的身高記錄圖有兩個,他們兄弟各一個,九千勝的只有一條線,而綺羅生的則是有兩條。

 

九千勝走過去看,綺羅生長高了一公分。

他笑了笑,溫柔地拍拍弟弟的頭。

 

時針轉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一下。

 

 

5.

 

小鎮的入口有個公告欄,由於那邊離街上有段路程,所以居民幾乎不會特地跑去看公告欄。

 

公告欄上頭從未張貼公文,只分了兩格各寫幾個名字,左邊是奇怪的亂碼,右邊則是小鎮居民的名字。在綺羅生以及其他居民的眼裡是這樣,而九千勝看到的,左邊是陌生的名字,右邊卻是一片空白。

 

新鄰居搬來的隔天,九千勝去小鎮入口附近辦事情,過程十分順利,比他預料的時間還要早完成,他正打算回家,心思一動,腳轉了方向,往公告欄走去。

他眼中的公告欄第一次產生了變化,左邊的名字少了一個,右邊則是多了綺羅生的名字。

 

九千勝愣了愣,他伸手輕撫公告欄右邊新增的三個字。

 

刺耳的雜訊聲在他頭上響起,他抬頭往上望去,只看到被陰沉烏雲籠罩的天空。

雜訊聲漸漸變弱,雌雄莫辨的電子音響起:「觸發任務的NPC已由綺羅生改成九千勝,目前尚未有玩家接下任務,系統正在更改公告欄。」

「發生錯誤,公告欄無法更改,系統偵測中。」

「無法偵測錯誤原因,任務取消,等待系統修復。」

 

綺羅生的名字消失了,那道不知源頭的怪異聲音也沒有再出現。

 

陽光從烏雲縫隙探出頭來,將附近的雲層染上些許光亮,灰暗的天空挾帶幾絲暖黃色的雲彩。

 

九千勝看著看著就失了神,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模糊身影逐漸變得清晰,卻在他即將看清楚的瞬間又被莫名出現的白霧遮掩。

 

於是他明白,現在還不到想起的時機。

 

 

6.

 

寂靜的深色夜空劃過一道閃電,過沒多久,響亮的雷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暴雨接在雷鳴之後,粗大的雨滴打在屋簷與窗臺上,製造擾人的聲響。

 

街道的路燈閃爍幾下便熄了,小鎮陷入一片漆黑,居民似乎沒有被這場半夜雷雨吵醒,每間屋子依舊安靜,連翻身的動靜都沒有。

 

九千勝張開了眼,被雜訊嚴重干擾的電子音在他腦海中斷斷續續地說著。

 

「玩家路……對新手鎮使用了陷阱……並發佈了狙擊任務……新手鎮NPC總共……已狙殺……任務進度……」

「玩家是否接受狙擊……警告!系統發現錯誤,更改為NPC……陷阱卡無效……」

「是否接受守護小鎮任務?」

 

九千勝點頭答應,雙手的掌中憑空出現長刀,他握住了刀,思緒一瞬恍惚,眼前出現了模糊的人影,用低沉又帶點沙啞的嗓音笑了笑。

 

走吧。

 

仿佛還能看見少年時期特有的朝氣。

 

也許是被笑聲感染,他也揚起了嘴角,雙眼注視著人影許久許久,直到那抹身影飄散,他才眨了眨眼,舒緩眼睛的酸澀。

 

九千勝深呼吸,收拾好心情便下床離開房間。

他走出房門就看見綺羅生站在自己的房間外,那雙與他相似的眼靜靜地望過來,不帶情緒的紫眸清澈又冷清,不像是人類會有的眼神。

 

「綺羅生。」九千勝邁出步伐來到綺羅生面前,這段日子以來,對方的身高不斷成長,兩人現在只差了半顆頭,「回去睡吧。」

 

綺羅生瞄了一眼九千勝手中的長刀,平淡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你要離開了嗎?」

 

「陪伴你長大是我的職責,你還沒比我高就想要趕我走了?」九千勝挑起眉,看到綺羅生做出慌亂的表情,便低下頭抵著對方的額頭,輕聲安撫,「我保證,等你醒來,還是會一如往常。」

 

綺羅生沉默一會兒,他伸出手抱了一下九千勝,「晚安,哥哥。」

 

「晚安。」九千勝頓了一下,換了稱呼,「弟弟。」

 

綺羅生鬆開手,給了九千勝一個微笑,雖然只是勾起嘴角,整個人卻像是「活」了過來。

 

兄弟相處的過往記憶早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薄弱,他們不曾去探索那些幾乎要被遺忘的回憶,但是在此時,那些往事一一浮上心頭,被刻畫在腦中的一張張黑白照片變成了一幕幕生動的畫面。

 

「謝謝你。」綺羅生道了謝,九千勝的回應是輕彈綺羅生的眉頭。

 

「不管如何,你我終究是兄弟。」

 

也許最初因為不能接受而無意識的逃避,但人心不是鐵打的,這麼多年的陪伴還是產生了感情。

 

對玩家而言,這是虛假的世界,卻是這些NPC唯一的真實。

有人會因為虛幻而肆意破壞,相對的,也會有人因為珍視而決意保護。

 

綺羅生站在窗邊目送九千勝的背影漸漸遠去,一小時後,由於參與狙擊任務的玩家全都被判出局,任務也就取消了。

 

過了一會兒,不少玩家發了追殺九千勝的NPC懸賞,卻又因為系統錯誤很快就消失了。

眼見發佈懸賞的人越來越多,綺羅生抿抿嘴,如同琉璃的紫色眼瞳閃過幾行程式數據,「發現錯誤,請求修正。」

 

「系統已更正,將在一分後對玩家公告。」

「系統公告:新手鎮NPC名字錯誤,已將『九千勝』更改為『綺羅生』。」

「綺羅生等級不足無法懸賞,已發佈的懸賞將在NPC滿等之後生效。」

 

外頭的雨下了一整夜,在晨光劃破烏雲照耀大地時,九千勝回到家了。

 

綺羅生推開房門,對歸來的人說了聲早。

 

一如多年前,九千勝第一次來到這個家一樣。

不同的是,這次他得到了對方笑著回句早安的回應。

 

 

7.

 

握刀的手有點麻,他將長刀插進土中,轉了轉痠痛的手腕。

失去意識倒在地上的玩家在眨眼間消失,若不是系統還在倒數剩餘的玩家數量,他還真以為方才的惡鬥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這場深夜暴雨已經漸漸減弱雨勢,九千勝抹去臉上的雨水,他往後靠著樹幹,閉上眼平復略顯急促的呼吸。

 

濕透的衣服緊貼著身軀,後背傳來粗糙樹皮帶來的微刺感,令他有些不適應。

他想不起上一次握刀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僅有的模糊印象是背後緊靠的溫暖,以及毫無緣由的安心。

 

一人一邊,看誰先清完。

 

就算先離開,我也會等你。

 

九千勝睜開眼,他拔出長刀,朝系統指引的方向邁出腳步。

 

沾染在刀上的沙塵被雨滴帶回泥濘的土壤,未開鋒的刀身少了點銳利,卻在九千勝碰觸刀柄的剎那,散發出一股威懾之感。

這是經歷過戰火淬鍊的刀。

 

懸賞NPC的任務是非常少見的,玩家跟NPC最多的互動是接取任務的談話,如非必要,玩家都盡量遠離NPC。

而像這樣玩家組對來虐殺NPC的情況更是極為少見,會這麼做的玩家幾乎都是沒有過關的可能,就選擇挑等級不高也沒什麼攻擊力的偏遠村莊洩憤。

 

九千勝待的這座小鎮是眾多新手鎮之一,只是因為交通不便才沒那麼容易被盯上。

沒想到第一次遇到玩家狙擊就這麼大陣勢,而且那隨著攻擊不斷丟出的輔助道具數量太過驚人,若不是一段時間的累積,是不可能有這種數字的。

這次玩家狙擊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過長久策劃的舉動。

 

至於原因……

大概又是系統弄了什麼過關率幾乎為零的困難關卡吧。

 

玩家初始分數為五十分,當分數到達一百,就能離開遊戲。

想獲得分數有兩種方法,一是通過關卡、二是完成任務,任務又分成NPC發佈跟玩家懸賞、狙擊。

為了避免玩家使用後者來刷分,系統會限制次數跟獲得分數,而且狙擊與懸賞的任務一旦失敗,所扣的分數是其他方法的兩倍。

 

只要玩家分數歸零,就會馬上被判出局。

沒有人知道出局的玩家會有什麼下場,因為未知而讓人更加懼怕。

 

九千勝也是出局的玩家之一,系統給了他一個任務,要他養育綺羅生長大,任務完成就能離開。

 

「每個出局的玩家都是這樣嗎?」他問。

 

「要看出局的原因。」系統沒有解釋它如何判斷要不要給任務的依據。

 

「那些沒有得到任務的人會如何?」

 

「這要看他們自己的意志,他覺得自己還活著就會繼續活下去。」

若是認為自己一出局就會死,那麼就活不成了。

 

因達到分數而離開遊戲的玩家,系統會把人送回當初的時間點,現實世界並不會有多少影響。

像九千勝這樣因出局後達成任務離開的玩家,就是遊戲時間過去多久,現實世界便也會跟著流逝一定比例的時間。

 

九千勝不清楚兩邊時間差距有多少,就詢問系統等他離開遊戲時,是現實世界多久以後。

 

系統說它只會計算這次任務的時間,遊戲百年,現實十年。若是將九千勝出局前的時間也算進去,就是將近三倍了。

 

得到答案的九千勝沉默了一會兒後,神情淡然地說了句我明白了。

 

「你後悔嗎?」系統在出局玩家面前似乎不像遊戲中見到的那麼死板,多了些擬人化的好奇情緒。

 

「後悔什麼?」

 

「如果你沒替他擋那一下,被奪取所有分數而出局的人就會是他了。」

 

「那個人是衝著我來的,他只是被牽連而已。」九千勝望向系統投射在牆壁上的模糊人影,「遊戲中的你與現在差很多。」

 

「之後有很長的時間不會聽到,就當作是把未來的份都先預支完吧。」語落,系統就把他丟回遊戲裡,讓他開始撫養名義上的弟弟,也就是綺羅生。

 

剛開始,九千勝對自己的身份一度錯亂,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NPC,在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曾經的玩家記憶也因任務需求而被系統隱去了大部分,他只能憶起模糊的大概,但更多的是一片空白。

直到綺羅生的時間開始流動,腦中的白霧才漸漸散去。

 

九千勝有預感,他回去的日子近了。

 

也快要想起「他」了。

 

 

在綺羅生成年之後,九千勝陪了他一天,等過完生日才選擇離開遊戲。

直到最後,他們的相處一如往常,沒有特意道別,平淡地說完晚安後就回到各自的房間。

 

在九千勝離開遊戲的瞬間,系統將記憶都還給了他。

 

他想起所有過往了,不管是進入遊戲前的人生,還是他出了意外而來到遊戲後的事情,這段時間以來,腦中那道模糊的身影變得清晰,那是一個容貌清冷的少年,名叫最光陰。

 

他們在第一個關卡相遇並且成為至交,兩人共同經歷許多關卡與任務,在遊戲裡待了一年後,他們幾乎快達成滿分。

 

如果沒遇到那個持有特殊道具的玩家,他們是能夠一起離開的。

 

雖然比少年晚了一點,但他終究是離開了。

 

九千勝回到現實世界,發現他依然還在醫院裡。

 

十年前,他因為車禍而陷入昏迷,十年過後,身上的傷口早已結痂,只留下暗色的傷痕,如果沒掀起衣服,是看不到這些傷痕的。

 

……嗯,至少不會一見面就嚇到人。

如果人家還記得他的話。

 

九千勝苦笑一聲,他想起身下床,卻感覺身體沉重得難以移動,也許是長年躺著的後遺症吧。

 

不遠處傳來房門推開的聲音,九千勝轉頭看去,門口的護士發現他醒來,做了一個訝異的表情,側過頭對旁邊說:「你朋友醒了。」

 

朋友?

九千勝的疑惑在那人踏進病房的剎那全轉變成詫異。

「……小最?」

 

他昏迷了太久,許久沒說話的喉嚨非常乾澀,發出的音既沙啞又小聲。

 

最光陰走上前,伸手與九千勝十指交扣,「我答應過,會等你。」

神情清冷、嗓音淡然,只有微顫的手指洩漏了他激動的心緒。

 

九千勝心想,如果眼前是一場虛幻,那麼這一瞬就是他最美的夢境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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