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最

※時空交錯+前世今世的大綱文(?

 

 

那天,綺羅生一如往常地跑到樹下練習表演的扇舞。

前陣子,班上舉辦投票來表決今年運動會的進場表演,最後是由扇子舞這個選項高票當選。偏偏全班練習的時候,他都在忙著學生會的事情,只能另外找時間私下苦練。

他將手機的音樂設定為單曲循環播放後,就開始照著記憶中的印象,舞起扇來。剛開始還會猶豫停頓,他停下動作仔細回想舞蹈後,又從頭開始跳。隨著練習的次數越來越多,他逐漸熟練了舞步。

當綺羅生打算結束今天的練習,準備回家休息的時候,發現今天地上掉落的花瓣比平日多。

他抬頭看向樹上,便與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對上視線。

 

「你好?」兩人無言相望許久後,由綺羅生率先打破了沈默,卻換來對方跳下樹枝轉身跑走的回應。

之後,每當綺羅生找到地方練習扇舞的時候,都會發現那人站在角落盯著他看的身影。然而只要綺羅生一靠近,那人就會立刻跑走。

於是,綺羅生在某一日靠著對地形的熟悉,將那人堵在死巷裡頭。

 

「我有這麼可怕嗎?讓你一見到我就想跑。」

 

那人搖頭。

 

「那你為什麼每次都躲我?」

 

那人抬手制止了綺羅生走近他的舉動,「離我太近,對你不好。」

 

「為什麼?」

 

那人凝視他片刻,低喃道:「因為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只是想念再也不會回來的朋友,所以才到別的次元見見對方。

哪怕他心知肚明對方與他的朋友終究是不同的人,卻依舊無法擺脫執念。

 

綺羅生還想問清楚,就聽見那人說了一句「我很想你」後就消失了。

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那個人。

也許是因為這件事情太過玄幻,即使畢業多年,綺羅生還是牢牢記著那個人的模樣。

這時的綺羅生已經步入警察生涯好幾年了,目前正執行臥底的任務,但不知道消息是怎麼走漏的,他的警察身分竟然被察覺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連續的追殺行動。

綺羅生最後還是到達了接應的地點,與同事碰面並將這段時間所蒐集到的資料交給了長官,受了重傷的他在鬆了一口氣之後,便徹底昏迷了。

 

等他再度恢復意識時,便因為大量湧入腦中的記憶而頭痛欲裂。

過了許久才緩過來的綺羅生看著自己透明的指尖,像是苦笑又像是自嘲般的低喃:「原來我與你,竟然有這麼深的淵源嗎?」

「最光陰。」

 

 

 

 

隨遇是最光陰朋友的侄子,由於某些原因,目前借住在他家。這天,最光陰剛好休假,於是他就帶著隨遇去逛夜市。

他發現隨遇瞄了射擊攤位的頭獎好幾眼,那是一個白色的大狗玩偶,他不禁想起乖乖看家的雪獒,於是他停下腳步,從口袋掏出錢遞給老闆。

當他拿起空氣槍時,馬上就發現老闆動的小手腳,但這對他來說並沒有影響。

 

最光陰輕易地就拿到了頭獎,他把玩偶送給隨遇後就要離開攤子,卻在轉身的瞬間被攤位角落的物品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把沒有任何裝飾與花紋的木扇,就是這樣一個可以說是毫不起眼的東西,莫名讓最光陰產生了在意的感覺。

 

最光陰開口問老闆木扇要多少分,老闆大手一揮,直接送給他。

他看老闆一臉巴不得他快點離開的模樣,沒有多說什麼就拿走了木扇。

 

最光陰,我們終於再度相遇了。

 

隨遇看著最光陰東張西望的樣子,開口問:「叔叔,怎麼了嗎?」

 

最光陰搖搖頭,「不,沒什麼。」

那句話應該是他最近太累而產生的幻聽。

 

最光陰牽著隨遇的手繼續逛夜市,他看不見身穿古裝的白髮青年笑著跟在他們後頭的身影,白髮青年伸手摸了摸最光陰的短髮,臉上露出像是惋惜般的表情。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長髮的模樣。

 

這名白髮青年便是綺羅生。

他受了重傷昏厥之後,再度醒來就發現自己附在這把扇子上。

同時,他的腦中也出現許多不屬於他的記憶,正確來說,是不屬於「這輩子的綺羅生」。

 

上輩子的綺羅生與最光陰是朋友,而後綺羅生因為最光陰的緣故失去性命。

他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方法過來見這輩子的自己,但是看最光陰的容貌,似乎與他的年齡差距不大,也就是說,上輩子的最光陰並沒有在人世待太久就跟他一起進入輪迴了。

 

前世的他明明是希望最光陰繼續活著,才擋下那場劫難,沒想到卻成了對方心裡無法償還的愧疚嗎。

 

綺羅生輕聲嘆息,他跟著最光陰的腳步進入了對方的生活圈。才發現這輩子的最光陰是他的學弟,而那個讓他受傷昏迷的案件,竟是由最光陰接手偵辦。

 

是巧合,還是注定?

 

隨著最光陰辦案的進度越來越接近尾聲的時候,綺羅生隱約有種預感,這個案件結束之後,他就會醒來。

而且,他會遺忘所有跟最光陰有關的記憶,包括多年之前那場短暫的相遇。

 

綺羅生不清楚此時心中的情緒是失落還是解脫,對於這段記憶、這場相遇,他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定義。

是緣也好、是劫也罷,在因果還清之後,他們依舊是毫無交集的平行線。

 

但至少,他不會再次見到,對方因為思念而徬徨的苦澀神情。

 

 

 

 

「啊啊,頭兒因為這次的案子升遷了,不知道新來的組長好不好相處?聽說這件案子還是因為他受傷無法繼續偵辦才被丟給我們這組處理。」說著說著就擺出了苦瓜臉,「這樣說來,原本可以升官的人是他,如今卻是頭兒升上去……他會不會因此記恨而遷怒我們啊啊啊!!!」

 

「你該去巡邏了。」對於同事的哀號,最光陰只是無動於衷的提醒他該值勤了。

 

「你就不會擔心嗎?」

 

「擔心什麼?」

 

「擔心被新來的組長……」說到一半才發現剛剛那句話不是最光陰說的人緩緩轉頭看向嗓音源頭。

 

「擔心被我怎樣?」綺羅生笑得眉目彎彎,心情愉悅地追問。

 

「組長好,我去巡邏了,組長掰。」完全不給對方反應時間,說完就馬上跑走。

 

「我有這麼恐怖嗎?」綺羅生眨眨眼,偏過頭改問最光陰。

 

最光陰表情淡然,「你說話的神情很迷人,他大概是害羞了。」

 

「喔?那你怎麼反應這麼平靜?」

 

「因為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很久以前,我們就認識了。」

 

「真是湊巧,我也有同樣的感覺。」綺羅生伸出手,「我叫綺羅生,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最光陰伸手回握,「我是最光陰,以後還請手下留情,組長。」

 

「哈,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綺羅生。」一說完,最光陰心中那股熟悉感越發強烈。

彷彿在很久以前,他經常像這樣喚著這個名字。

 

明明是初次見面,卻有種結識許久的……錯覺。

 

這便是一見如故的感覺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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