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喝了一口茶,他看著不斷來回走動的飲歲,嘆息道:「再繼續走下去,地板都要被你的腳印畫出一條線了。」

 

「所長,你還真的讓最光陰跟那個九千勝獨自出去玩三個月嗎?三個月,不是三天也不是三星期而是整整九十天!」

 

「正確來說是九十二天又八小時。」所長訂正了時間。

 

「那不是重點!」飲歲拍了拍桌子,「兩個人,花前月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他成年了,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起責任。」所長抬手摸了摸飲歲的頭髮,「不然要讓那個人魚等人等到二十五歲嗎?」

發現飲歲一臉「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不懂」的表情,所長又補了一句:「最光陰可是比你早了十歲開竅。」

 

「……」

 

「要不是最光陰五歲的時候硬要跟在你後頭叫『媽媽』,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為什麼要扯到這裡?」

 

「他們出去過兩人世界,被留下來的我們不也同樣嗎?」所長扣住飲歲的後腦,傾身吻住那人。

帶點苦澀與甘甜的茶香隨著兩人唇舌交纏的動作,逐漸蔓延至雙方的唇間。

在兩人動情前,所長就結束了這個短暫的吻,雙脣分離之後,所長用拇指輕撫飲歲變得嫣紅的嘴唇,笑說:「暫時先這樣吧,你該上班了。」

 

飲歲瞪著那個親夠了就把人打發走的不良老闆,咬牙切齒道:「所、長!」

 

「如果你想在此時此地被我抱,也是可以,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飲歲說完就氣沖沖地走出會議室,並用力關上了門。

 

知道上司的心情不太好之後,底下的員工都繃緊了皮在做事,雖然生氣的飲歲不僅不可怕甚至還引起讓人想逗逗他的念頭,只是為了避免事後被老闆算帳,員工們只得收起小心思乖乖上班。

 

飲歲一心想用工作繁瑣的事情麻痺神經,卻依舊無法忽視心中的煩躁感。

 

雖然知道總有一天會遇到,畢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對,是孩子大了總要成家,但是一想到自家小孩不知道何時被一個外來的拐走就很氣阿!!!

重點是所長那種完全不意外彷彿早就知道的神情更讓他火大!

就只有他被瞞在鼓裡!

 

不爽!

飲歲非常不爽。

 

 

於是,氣頭上的飲歲非常痛快的用掉全部的特休,直接離開天池跑人了。

得知此事的所長只是淡定接手飲歲的職責,沒有去把人抓回來的打算。

 

「等他氣消了,自然就會回家。」

 

與此同時,漫無目的在街道上亂逛的飲歲看著不遠處正在嘻笑玩鬧的親子陷入了回憶。

在最光陰還沒記事的年紀,他只對海、人魚相關的事情有興趣,除此之外的事物,完全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不過這種情況在他稍微大一點之後就沒出現了,所以飲歲也沒特別注意,但是現在一回想起來──

 

「一開始就註定好了嗎?嘖。」飲歲揉了揉眉頭,嘆息道。

他坐在長椅上,仰望天空回憶著過去。

那個懷中小小的嬰孩、在地上亂爬的孩子、跌倒了哭著不肯起來的男孩……以及牽著九千勝的手一起走出天池的少年背影。

 

「被留下來的我們不也同樣嗎?」

 

飲歲伸了個懶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至於他突然請假跑人的事情,晚點就被所長好好算了一次帳。

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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