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這是時針行走的聲音。

 

滴答。

這是窗框上的水珠滴落到雨棚上的聲響。

 

碰!

這是──

他的義父被人從陽台往外丟下去,造成的巨響。

 

 

屋裡的各個房間都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偶爾夾雜著幾句咒罵。

他閉起眼,將自己縮成一團,緊緊抱著懷中的冊子。當他聽見腳步聲走進他躲藏的房間時,心臟越跳越快,他盡力克制著自己的呼吸,以免不小心發出聲音,讓那些不速之客發現。

幸好來人進來房間沒多久,外頭就響起了警笛聲,屋內又是一陣兵兵乓乓的噪音,不速之客趁著警察趕來之前,離開了屋子。

即使外面陷入了一片寂靜,他依舊沒有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道腳步聲從門外漸漸朝著他所在的地方走來,最後,那個人跟他之間只隔了一個木板,下一秒,外頭的人用指尖輕敲幾下木板,那個節奏與事先說好的暗號一樣,接下來,只要對方說出他的名字……

 

「綺羅生。」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說了一個他不認識的名字……等等、這是他的名字沒錯,是他在這個事件發生以後,所用的名字。

 

他愣了一下,大量的記憶不斷湧進他的腦中,也許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他的腦袋開始疼了起來。

 

「綺羅生!」

那道嗓音又喊了一次,但是這次,他的額頭多了一種溫暖的感覺,舒緩了他的頭痛,腦中混亂的片段記憶也逐漸串聯起來。

 

他想起來了,這是,最光陰的聲音。

 

 

 

 

綺羅生張開眼,見到的就是最光陰正緊皺著眉頭盯著他看,他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夢到小時候的事情,轉頭瞄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時鐘,問:「都兩點了,你怎麼還不睡?」

 

最光陰摸了一會綺羅生的額頭,確認那人體溫正常後,不禁鬆了一口氣,「被你的夢話吵醒了。」

 

「抱歉。」綺羅生抬手輕撫最光陰的手背,他看著對方依然沒有鬆開的眉間,只好出聲安撫:「我沒事,只是作了一個噩夢。」

 

然而最光陰並不相信這句話。

終身標記的哨兵與嚮導之間,會多了一個精神牽絆,就算是不擅長精神力的哨兵,也能隱約感覺到嚮導的情緒。

 

最光陰能察覺到綺羅生紊亂的心緒,既然他的嚮導不肯講,他也不會追問下去。

只是──

那蒼白的嘴唇跟臉上的汗水,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綺羅生還沒搞懂為什麼最光陰的心情變得更差,就因為對方突然湊過來親了他的行為,徹底愣住了。

 

原本只打算舔一下的最光陰想了想,開始生澀的模仿綺羅生親他的那些動作。

然後,他對終於回過神的嚮導問了句:「這樣,你的心情好點了嗎?」

 

綺羅生抿了抿嘴,唇上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溫度,他翻身將最光陰壓在身下,笑說:「還是有點糟呢,需要最哥哥好好哄哄。」

 

「你──唔!」

哨兵正要說話,就被嚮導用唇舌堵住話語。

而那些還來不及說出口的話,隨著嚮導越來越放肆的舉動,變成了一聲聲悶哼。

至於哨兵還有沒有發出其他的聲音,大概只有他的嚮導才知道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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