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暴雨心奴前來探望天霜獒時,即使他依舊嘴上不饒人的嫌棄最光陰哪裡沒做好,眉目間卻隱約有股揮之不去的煩憂之感,見狀,最光陰不禁開口詢問他遇到何事。

暴雨心奴沉思一會,他請九千勝稍待片刻後便將最光陰帶至一旁低聲述說。

 

九千勝不知道暴雨心奴跟最光陰說了什麼,只是最光陰從那天起就開始時不時走神,而暴雨心奴前來找最光陰的次數也變頻繁了,每次他們談話時都會避開九千勝。

 

九千勝看著不遠處低聲交談的兩人,他用扇子敲了敲頭低嘆一聲。

自從那天暴雨心奴說有事想與最光陰商討後,他就連續幾天都看見暴雨跟最光陰形影不離的模樣,說實在的,雖然知道兩人只是在談論事情,但看在他眼裡還是會感到吃味。

以前九千勝從不干涉舞司職責範圍之事,但幾天後,他還是忍不住跟最光陰旁敲側擊暴雨找他商談何事。

 

根據他從最光陰那邊套出的字句,九千勝推測緣由大概是有一個狐妖因為人類丈夫壽限將至,狐妖想散盡修為陪丈夫一同死去,然而一但這麼做,狐妖便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暴雨心奴暫時封住狐妖的修為,並前來跟最光陰商討將狐妖剩餘的壽命給予時間城讓牠可以投胎轉世之法。

 

完全沒發現自己被套話的最光陰皺著眉頭向九千勝吐苦水:「雖然已經和暴雨心奴談論許久,但我實在不懂精怪的時間為何與常人不同,而這種奇異之處又該如何解決。」

 

「說不定,時間城的城主會知曉?」九千勝提出建議,「你可以向時間城求助。」

 

最光陰猶豫一會還是提筆寫信,之後他在九千勝的勸說下把信交給他,因為天師總壇那邊一年一次和時間城交接事務的日子即將到來,剛好來得及把信一同交與城主。

 

 

時間城內,城主看著桌上兩封信沉思不語。

一封是自家小孩寄回來的信,信上寫著去人間後的所見所聞跟詢問求教;另一封則是來自於一名叫做「九千勝」天師的親筆信,信內是時間城跟舞司交易的可能性與一些建議。

陷入思考的城主突然想起曾經有幾位出城的人員回來後,向他抱怨某些天師不厚道居然坑騙他們這些外來人。

城主瞇起眼,揚起嘴角。

他決定將光使派去人間,由飲歲開通與舞司合作的管道。

既然和天師合作這麼久都沒出問題,那也該開闊新業務了。

也許,還能藉機清算一些舊帳。

 

 

時間樹下,飲歲正在吃著最光陰寄回來的甜點,吃到一半的他突然打了個冷顫,「我怎麼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久後飲歲就預感成真,接到了城主要他去人間與舞司交談的通知。不管他如何抗議,還是被城主丟出城了。

 

 

另一方面,收到城主回信的最光陰得知飲歲要來之後,不禁低頭扶額。

 

「怎麼了嗎?」九千勝開口詢問。

 

「城主叫飲歲來處理。」最光陰抱起天霜獒後輕撫著牠的背,天霜獒瞇起眼睛蹭著最光陰的手表示欣喜,「城主討厭狗,飲歲看到牠後一定會唸。」

 

「既然如此,就讓祅撒舞司單獨與他會面不就夠了?」

 

「這……」

 

「精怪之事還是由舞司親自與那名飲歲商討比較好,畢竟你對此一無所知。」

 

「但畢竟當初是暴雨直接來問我,我若放手不管……」

 

「如果真不放心,你就留信給舞司,跟他交代一下便可。」九千勝伸手拍了拍最光陰的頭,「我相信城主派來的人一定能解決舞司的難題。」

 

看到最光陰仍猶豫不決的模樣,九千勝繼續遊說:「日前你已經答應陪我前往琅華宴,要是今天再不出發,恐怕會延誤行程。」

 

「這、好吧,我留信跟暴雨解釋一下。」

 

 

隔天,前來尋找最光陰的暴雨心奴見到的是緊閉的門窗與一封信。

他挑起眉毛拆開信封觀看,看完後他輕笑一聲。

 

果然,九千勝大人還是忍不住了。

畢竟不管他再怎麼完美,他還是個人。

一個為情所困的人。

 

 

暴雨的手指輕摸著信上的「琅華宴」三字,他不禁回憶起夢中的場景。

 

夢中的琅華宴上,九千勝與最光陰並肩而行的身影刺痛了他的眼。

地上,他們行走過後留下的並排腳印似乎在對他說,他們會就這樣結伴同行下去,直至永遠。

 

那是夢中的暴雨心奴再也見證不到的永遠。

 

 

「但心奴現在不是夢中的他,而九千勝大人你也不是夢中已經和最光陰結契的他。」暴雨心奴將信收好,轉身前往迎接時間城之人的地點。

 

「就讓心奴看看,大人你,還要用多久的時間才能和時間城的光之少年在人生這條路上一同結伴而行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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